这条暌违多年的老街满载着苏简安和母亲的记忆,一路上她絮絮叨叨的说着,陆薄言就负责听和带着她往前走。 苏简安摸了摸自己的脸:“哪有。这么晚了,你来找我还是陆薄言?”
没想到会迎面碰上唐玉兰。 “洛小夕!你长着眼睛当摆设的?”
明知道他不会对她做什么,可还是……心跳加速。 陆薄言的脚步顿住:“妈,有些事,我现在不能告诉你。”
苏简安没有开灯,房间一半沉浸在昏暗里,另一半借了从落地窗透进来的光,还有些亮,她陷在昏暗处的柔软大床上,乌黑浓密的长睫毛垂下来,脸色几乎比床单还要苍白,看起来比早上更加虚弱。 但单凭丰厚的物质条件,早已不能纾解她内心的抑郁,所以她选择了毒品、选择了最原始的肉|体上的欢|愉来让自己暂时遗忘压力。
苏媛媛见陆薄言的碗空了,殷勤地端起来:“姐夫,我再给你盛一碗吧。我们家的厨师熬汤可是很厉害的呢,你要多喝一点哦。” “一路顺……利?”
苏简安低下头继续刷手机。 “你和洛小夕在一起?”
等他清醒了,他们就又会恢复原状的。 全公司的女职员都在等着看她和苏亦承的结局,如果她被调去了别的部门,肯定会有人明里暗里取笑她,而留在苏亦承身边,她还有机会。
她走得慢了他一步,他身上好闻的气息被风带到她的呼吸里,她打量着他的背影,挺拔如白杨,脚步间气场迫人,不用说话都能使人折服,让她……心安。 他只围着一条浴巾啊!啊啊啊!
洛小夕受不了苏简安这茫然的样子,提醒她:“你老公的公司!” 唐玉兰的激动很久才平息,也才记起自己的儿子:“薄言呢?他没跟你一起来?”
把苏简安的思绪拉回的,是龙虾在水里蹦跳的声音,溅出的水打在陆薄言的衣服上,洇开了几个湿印子。 苏简安使劲摇头,这么一闹,别说以后了,她这辈子都忘不掉了。
他正想挪开苏简安的小腿,她突然整个人都翻了过来,纤长的手越过床中间的抱枕,大大咧咧的横到了她的胸膛上。 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,看见陆薄言动作优雅地脱了西装外套才反应过来,双颊的颜色顿时从粉红变成了绯红,几乎能滴出血来。
一年多以来苏简安已经养成习惯了,工作日的时候早起,所以她六点多就缓缓的醒了过来,却感觉头重脚轻,脑袋沉甸甸的非常不舒服。 “苏董,我先带简安先回去。”
过去半晌,苏简安才从唐玉兰暧昧的神色中反应过来她的意思,差点从凳子上滑下来:“不是,妈,我不是,我们……” “没事。”陆薄言看着她笑了笑,低声说,“我没那么容易醉。”
他的胸膛坚实而温暖,是最好的避风港。 唐慧兰笑了笑,突然想起什么:“我上楼去拿个东西。”
那些名,那些利,都比不上她一个无心却亲昵的动作。 “我现在过去,40分钟,等我。”
已经是凌晨了,四下寂静,苏简安任由陆薄言牵着走在他身边,突然觉得,当初答应和陆薄言结婚是一个对到不能再对的选择。 苏简安努力往后撑,好拉开自己和陆薄言之间的距离,但脸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热了:“我,我怎么知道你会想什么?”
“你发现没有?”江少恺说,“你现在和陆薄言的对话,都很自然,没有羞涩、没有逃避和抗拒。简安,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已经习惯和他生活在一起了。” “来了啊。”秦魏叫来服务生给洛小夕菜单,“喝点什么?”
不等陆薄言出声她就自顾自的继续说:“我睡觉的习惯不怎么好,所以会滚到你那边去是正常的。我不是有意的,我也不知道自己会这样。你不要想太多,也不要放在心上,就当是一次意外。你一辈子肯定也发生过意外的吧?能理解的哦?” “好了。”陆薄言收好药,“下去,我们上来够久了。”
两万一个月不是白拿的,她要在陆薄言回来之前把晚饭准备好。 陆薄言宠溺的看了眼苏简安:“老婆亲手盛的,我当然要喝。”至于其他人盛的……谢谢,不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