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奶奶笑了笑,看向穆司爵:“穆先生,你费心了,很感谢你。” 唔,穆司爵到底是来看她这个孕妇的,还是来看许佑宁的……这是个问题!
“……”穆司爵会想办法救她? 不仅阿光不愿意离开病房半步,值夜班的护工阿姨也不回家了,不管许佑宁吃了止痛药睡得再怎么死,她都寸步不离的守着许佑宁,护士每隔两个小时一次的查房更是准时无比。
但是,大概也不会活得比她久太久。 第一次她睁着无辜的眼睛,不好意思说自己饿了,但后来,不用她开口,只消一个眼神,陆薄言就会下楼去帮她把宵夜端上来。
陆薄言起初把她当成苏简安,可是还没有碰到她的唇,他所有的动作倏然间停顿,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,毫不留面的把她推开,冷硬的甩给她一个字:“滚!” 苏亦承皱起眉,抓住洛小夕的双手,用一只手轻松的按住,居高临下的看着她,意有所指的说:“如果你策划的是这种惊喜,小夕,我会很高兴。”
结果,他没有从许佑宁的动作神态间看出任何异常。 苏简安无从回击,红着脸遁走了。
可面对许佑宁的时候,穆司爵的每一个表情都那么明显,高兴了,不高兴了,他统统不介意让许佑宁知道。 小陈点点头:“那我们配合你。有什么需要特别交代的吗?”
“靠!你都要变成别人的菜了还这么调皮?” 苏简安一愣:“对啊,我怎么没想到住的问题?不过……刚才穆司爵不是和佑宁说,目前只有两间房子能住人吗?”
以前,“洛小夕,我们永远没有可能”这样的话,苏亦承说得斩钉截铁。如果有一天他的脸肿了,那肯定是被他过去的话啪啪打肿的。 “谁告诉你我没事?”陆薄言把倒来的温水递给苏简安,自然而然的说,“我要陪老婆。”
“可是它离开水会死吧?就算不死,也会因为缺氧难受。”萧芸芸松开手,“算了,让它回家吧。” 洛小夕刚要下车,整个人突然腾空她被苏亦承抱了出来。
“我查了这么久,没有任何可疑的人。”穆司爵的字句间透着致命的危险,“这种情况下,最不可疑的那个人,往往是嫌疑最大的人。” 许佑宁有些不敢想他,更不敢想知道她是卧底后,穆司爵会怎么对她。
这一次,穆司爵久久没有出声。 难道穆司爵回来了?看见她在这里,他会有什么反应?
穆司爵如狼似虎的盯着许佑宁,目光缓缓变得深不可测:“你现在应该关心的不是这个。” 她尾音刚落,穆司爵一个冷冷的眼风刮过来:“上车!”
陆薄言抚了抚她的虎口:“不要说话。”从昨天吐到今天,说话对苏简安来说,已经是一件及其艰难的事情。 为了不让穆司爵怀疑,他怎么说,她就怎么做。
许佑宁抿了抿唇:“七哥,我觉得……你错了,阿光不是卧底。” 苏简安指了指走在前面的保镖:“我刚才出来的时候,他们看起来很严肃。”
就好像有无数把刀子同时插到她的脑袋上,眼前的一切突然像被打上了马赛克般模糊,她还来不及抱住脑袋,所有的症状又都消失了。 “苏小姐,我就是洪庆,你一直在找的那个洪庆。”
“哪来这么多问题?”穆司爵不满的蹙了蹙眉,“去收拾行李!” “……”玩笑?算了?
意识到自己被穆司爵利用,许佑宁并没有怨言,反正她也是不怀疑好意来接近穆司爵的,被反利用,只能怪她技不如人。 这个晚上如同一场来得毫无预兆的暴风雨,许佑宁在一个陌生的世界浮浮沉沉。
在穆司爵身边,他见过各式各样的女人,她们或许停留一天,最多是一个月,然后她们捏着支票从穆司爵身边消失,像从未出现过一样。 阿光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带在身边,他很快就接通电话,许佑宁冷肃的直言:“帮我跟七哥请几天假。”
她记得那长达半年的治疗过程中,有一次她突然病发,差点没抢救过来,妈妈说是十几个医生和护士,在手术室里为她做了将近十个小时的手术,她才捡回一条命。 全世界都在讨论这件事的时候,两个当事人沉沉的睡着,不知不觉的度过这个轰动的早晨。